Iso

二十岁到三十岁是改变人生的十年。

《没有人在乎一颗红柿子》中二时期的随笔之二

    草地被割得只剩下苍白的草茬,像刚理了胡须的白净少年,眼底尽是郁郁不安。荷池里是七倒八歪的荷梗,角落里的小萍像是多事的少妇,聚在一起说着秋风中传来的琐事。

    怀着秋天的心事漫步,我不会料到一场与柿子的邂逅。

    柿子,红了。

    在一片静默的灰黄中,柿子高调地红了。像鸡血,像高档小区里的一声唢呐。柿子树还算清秀雅致的树干惊世骇俗地举起俗透了的红色果实。柿子叶一片一片萎缩,变轻变薄,最后落下。可是那熟透了,俗透了的柿子却依然稳稳地挂在枝头,仿佛要红到世界的尽头。

    它不自量力地,妄图凭一己之力改变秋天的氛围。它偏要为悲伤的秋天挂上喜庆的灯笼,然而没有人理它。大家缩回秋衫,泡起了润喉的草茶,把悲伤研磨成一点点的忧郁,用整个秋天去消受。它火红的呼叫回荡在草地上,一点点消弭,没有一个人听见。

    我走近它,轻声道:你的红没有人在乎。

    它没有响应。它的果实依旧在午后的阳光下红得发光。

    它为什么那么倔强?像那些人一样,他们的抱负无人理解,他们的行为被世人嘲笑,没有人有闲心去听他们的呼喊,大多数人继续钻回自己的被窝开始研磨时光。而这些人,他们依然拼命追寻他们所认为的意义,创造他们所认为的价值。直到耗尽自己的生命,最后和这柿子一样消失在泥土里。

    我就这样靠在它身边,也站成一棵柿子树。

    秋天下午毒辣的太阳一点一点炙烤我的皮肤,看似和蔼可亲的阳光一点一点带走了我的水分。我的脸颊被晒得红彤彤的,像柿子,熟透了,俗透了。

    最后,我还是逃回了阴凉处,以免太阳晒坏了我。

    假使我也能找到为之拼搏的事业,假使我没有晒伤的顾虑,或许我会和这棵柿子树站在一起吧。不顾一切地举起自己鲜红的果实,在秋天毒辣的阳光下,站到世界的尽头。

    没有人在乎一颗红柿子。

    而柿子,就在那里红着,红到世界的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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